此文为旧博客搬运。 ——2020.05.17

一个月前跟家里那位“暗暗”下了决定,要争取每周有一种新体验。体验不在乎大小,去一个新地方也好,做一件新事情也罢,总之要“新”。我仿“苟日新,日日新”,将其戏称为“周周新”计划。——也算我这废柴中年对摆脱宅生活,重拾生活热情的一种尝试吧。到目前为止,第一周去了曹德旺捐建的福州市图书馆,体验一般甚至有点糟糕。第二周是冬至,回家陪老爸老妈做了菜团子,还跟着开车去了从未去过的平海市场和码头,海产新鲜,渔家的风景也让人耳目一新。第三周元旦小长假,先是小游了囊山寺,然后新年第一天开车上了天云洞,在呼呼寒风中望着海上风云际会,旭日东升。后来又去了参观了山前破败的基督教堂,听老妈说教堂那边请了位“番教先生”,“吃工资”,“一个月好几千”,我只能感慨宗教真好赚钱。第四周,也就是上周,原定计划去泡温泉,但是气温升到了20度左右,再泡温泉就不好玩了,就宅着了。

然后这周——第五周——去了林阳寺。当然,想到去林阳寺也是拜公众号所赐,要不然我也想不起来这个时节去林阳寺看梅花。“看梅”而不是“赏梅”,因为我对梅花还一无所知,也就看个热闹。

从家里开车过去,走二环、福飞路、绕城高速,然后上山,全程大概一个小时。山路十八弯,拐来拐去,而且越往上浓雾越重,能见度不到五十米,还挺刺激的……到后把车停在大牌坊前的停车场,下车走路进去。过了大牌坊,大路右侧是大山谷,谷中有几棵高大的柿子树,正结着橘黄色的果实,在一片暗绿中很是显眼。路的左侧白茫茫一片,原以为跟右侧一样是山谷,走近路沿时才大吃一惊——那是个水面高近路面的放生池,静默如定,不知边界在哪里。有几只翻白的死鱼漂在上面,就像冻住了一般,生命已终结,时间已停止。沿着公路往里走,不多时就到了另一牌坊,上有赵朴初题写的“林阳禅寺”。寺前广场人多车杂,吵吵嚷嚷,热热闹闹,让人好生心烦。

寺里梅花是挺多,有的开得正艳,有的都已经花落满地了,而有的还含苞待放。据说最近开的是红梅(或者宫粉梅?),而白花要到月底才开。福州虽然有着南方的湿冷,但是几乎没有雪,所以古人咏梅的意境在这里就差了好多,什么“凌寒独自开”、“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”,什么“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”,总觉得差点意思,何况并没闻到什么香味。因为梅花数量不少,游客众多,所以“墙角数枝梅”、“寂寞开无主”、“疏影横斜”也是无从谈起了。非要搜肠刮肚的话,“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”,倒是非常贴切呢。另有诗云“粉蝶如知合断魂”,就这天气,粉蝶够呛,估计除了风给梅花传粉的就是蝇之类的了(我倒是看到一只苍蝇附着在一尊小菩萨的下巴上)。在这地方拍照自然是少不了的,一般的就简单摆个姿势手机拍拍,也有长枪短炮四处转悠寻找好题材好角度,当然也少不了围巾艳伞的大妈们了。

说来有点迷,我极度反感宗教,但是对宗教建筑却饶有兴趣,或许是对古建筑的某种朴素的情感在作祟。林阳寺整体布局可以看作前两周刚去的囊山寺的升级版。建筑整体风格更为一致,也更为完整。但很多处的地砖很糟糕,有水磨抛光花岗岩石板,有瓷砖,不但风格相去甚远,在这烟雾天也异常湿滑。与囊山寺不同,林阳寺香火非常旺盛,烟雾缭绕的。善男信女们手持燃香,这尊佛前跪拜,那个菩萨前面祈祷的,看起来虔诚得很。——也是无趣得紧。在大雄宝殿我一时手贱用指关节敲了一下铜磬,竟然很响。有和尚就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法器会召唤护法啥的阿弥陀佛,不要乱敲。在我看来这当然是胡说八道,不过这是人家的寺庙,人家说了算!

天云洞后面的佛岭有座非常简陋的寺庙,主体部分是一块大石头下面的小窟窿,以前只有一老和尚和一小沙弥。寺里香火也不旺,相对来说甚至有点冷清。寺前有一株桃树,春节附近就会开花。不用特意去想,“山寺桃花”的意象就涌入脑中。相比而言,山寺烟雨红梅的意象,就只能通过拍照屏蔽声音缩小视野来想象了。

放生池 烟雾中的放生池,手机相机可能捕捉了更多的光线,事实上当时站这个位置都看不见牌坊

梅花 “墙角数枝梅”

梅花 滥用大光圈1

梅花 滥用大光圈2

梅花 滥用大光圈3

窗口的梅花 窗口的梅花

落花 水面落花

菩萨下巴的苍蝇 一只苍蝇粘在菩萨的下巴,我的恶趣味……